随便写的ooc的神经病文学,没怎么润色。
预警:有角色死亡和一定g向内容。
有些想你了。
万叶发出这条消息后安静的等了一会儿。
他没有回复我。
还在闹脾气吧,他无奈的笑了笑,回家以后又要慢慢哄这个小麻烦精了。
“这个大白痴……”
带着猫猫毛线帽的少年站在路灯下,拿着电话和自己的好朋友空抱怨,“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我问他他居然都不肯说!”
“岂有此理!”
“万一是在给你准备惊喜呢?”空一边把手机夹在肩上一边艰难的炒菜,累的满头汗,“哎,先不聊了,我做饭呢,挂了挂了。”
“哼……”
散兵骂骂咧咧的手机揣进兜,愤恨的踢飞了路边的石子。
万叶小心翼翼的推开家门,不出意外的,那道熟悉的身影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早就在等待着他回来,万叶斟酌了一下用词,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阿散你在等我吗?”
客厅里静悄悄的,看来他还在生闷气,万叶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安抚的摸了摸爱人的头,散兵冷着脸依旧一言不发,但幸好没有推开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这几天我不会再忙工作啦,会好好陪你的。”
“今天给我做了炒笋丝和烧排骨吗?你真好。”
万叶回头看到餐桌上被摆好的饭菜,开心的亲了散兵一口,把人抱上餐桌。
“会一直陪着你哦。”
“哼,信你的鬼话。”
散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夹起一块鳗鱼塞到万叶嘴里,万叶满足的鼓着腮帮子,一脸甜蜜。
“什么工作?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好骗。”
“哎呀,还是瞒不住阿散啊,过几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万叶冲他眨眨眼睛,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爱心。
“哼,是吗……”散兵有些脸红,他自己也确实忘了这回事了。
脸蛋红扑扑的美人立刻默不作声的往万叶碗里又塞了几块鳗鱼,把饭碗塞的满满当当,害羞的咳嗽几声示意万叶快吃,
万叶开心的举起筷子,“那就多谢款待啦。”
吃饱喝足,万叶慢悠悠的去刷碗,电视里播放的是散兵最喜欢的节目,万叶一边听一边把头探出去看自己爱人,“阿散,今天可不可以早点陪我睡啊?”
客厅里只有电视节目嘈杂的声音沙沙作响,低哑的男声在痛苦的自述,
“我的痛苦恒久而深切,可即使我坦言相陈……”
万叶安静下来,听完了这句台词的后半段,忽的笑了。
“我依然没有得到纾解,我无法逃脱我的罪罚,也不能再深刻地认识自我……这份自白也显得毫无意义。”
“阿散?”
电视屏幕闪烁着冷冷的荧光,客厅里的灯一直没被打开,还在生气吗?
背对着他看电视的人,一声都没吭,背影写满了明晃晃的拒绝。
万叶委屈的把头缩了回去。
可是等他洗完碗,散兵已经把电视关了,正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看他,嘴角还挂着微笑,
“还不快走?”
万叶惊喜的睁圆了眼睛,散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被万叶以公主抱的形式搂在了怀里,
“抱什么啊!”
这么羞耻的动作差点让脸皮薄的人当场破防,在万叶怀里不安的来回扭动,
万叶连忙把他搂紧,防止这人真的摔下去,“哎哎哎,别动,我们去睡觉。”
白发挑染的青年温柔的拿鼻尖蹭了蹭爱人冰冷且柔软的嘴唇,最后没忍住还是又亲亲才满足,
好冰,好甜。
万叶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搂住的是一具安静的人偶。
“我爱你哦。”
万叶理了理散兵耳边的头发,掀开被子和他躺在一起,
“真肉麻。”散兵推了推他贴过来的脑袋,没推动,干脆顺着万叶让他整个人黏上来,万叶的体温总是很高,对于散兵这种日常体寒的人来说算的上是不可多得的大暖炉,被他焐了一会儿就有了睡意,眼皮打架。
万叶的手指划过他柔软冰冷的后颈,最后划入柔软的发丝中细细梳理被睡乱的头发,怀里的人无知无觉的沉睡,万叶盯着他垂下的卷长的睫毛良久,指尖轻轻点在制作精美的皮肤上,和过去别无二致的触感让他很满意,手指继续往下滑,很快就摸到了那些粗糙的疤痕,
万叶怜爱的吻了吻它们,像是在轻吻天使的羽毛,哪怕这些疤痕本身是如此丑陋。
哪怕是明天我们也会在一起呢。
是谁偷走了白鸽的羽毛?
万叶养了几条金鱼,它们是他最喜爱的宠物。
他拿出网兜从水面上探下去,鱼儿摇荡着斑斓的尾巴向他游过来,亲热的隔着冰冷的玻璃贴到他的手掌上,
“麻雀啊,麻雀,为什么你的羽毛是白色的?”鱼儿齐声唱道,黑白的眼睛鼓鼓的透过玻璃看着白发的青年,
“是谁在欺骗知更鸟?”
“嘘。”
万叶把它们装进网兜,看着它们逐渐僵直不再弹动的身体,失望的摇头,“你们这么笨,怎么能明白呢?”
他拿着网兜往后院的花园里走去,他新订的一批白玫瑰正好需要肥料。
“万叶,你的鱼?”散兵刚进客厅就看到万叶面无表情的拎着已经毫无生气的鱼儿,担心的问了他一句,
“没事,可以买新的。”万叶看到他立马露出毫无阴霾的微笑,举起手里的网兜晃了晃,几滴水溅到他的脸上,顺着洁白的皮肤滑下,“我把他们埋到后院,这样就能一直陪着我们了。”
“是吗?”散兵若有所思的点头,很快就接受了他的看法,“听起来不错,它们会很开心的。”
“对,他们会幸福的。”万叶拿起靠着墙角干净的铁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散兵偶尔会做莫名奇妙的噩梦。
橡胶和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手里湿润粘稠的触感,还有挥之不去的,永远萦绕的血腥味。
那是什么?他害怕的搂住万叶,不受控制的颤抖。
只是噩梦,你不要害怕,万叶抚摸着他的后背,为他哼唱安眠曲,睡吧,我在你身边,什么噩梦都会消失。
我会让一切伤害你的,彻底消失。
万叶把冰箱塞满了,这样他就可以不出门一直陪在散兵身边。
仅仅两人相伴的日子是那么平静。
但刺耳的电话铃声还是让万叶感到烦躁,嘛,装作没听到到吧,总有这样爱多管闲事的人存在啊。
散兵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歪?空……没事没事,那天我和你说的……原来他是在准备给我过生日……”
“啧,别笑了!我又不是……”说到这里散兵偷偷瞥了一眼万叶,万叶立马回头对他微笑,散兵冲他呲牙,不准偷听!
“那下次再聊。”
“嗯?你想来一起庆祝?”散兵犹豫的托住下巴,万叶却忽然把他的手机抽走,贴上自己的耳朵,
“不行哦,这次我和阿散要过二人世界。”
散兵本来想发作,但听到二人世界后就不做声了,万叶偶尔流露出的占有欲让他很受用,不如说他非常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这是一种自己的存在价值被证明的喜悦。
“好好,也祝你生活愉快。”
万叶嘴角的弧度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不变,把挂断的电话还给散兵,得到对方撒娇般嗔怒的眼光。
“今天的菜是炒肝片。”
万叶牵着散兵的手做到餐桌边,那里放着一副早就备好的碗筷。
用筷子夹起一片油亮的肉片,送到嘴边,“来,啊————”
“你怎么能给他停药呢?!”空心急如焚的和电话那头对峙,“喂,别在这装疯卖傻。”
嘟——
空面色铁青的把被强行挂断的电话摔到一边。
“两个神经病!”
他严肃的神色中浮现几分担忧,“散兵什么时候和我打过电话?什么也祝我生活愉快?他们俩什么情况?!”
“嗯?散兵停药了吗?”荧叼着一包薯片凑过来,疑惑的问,“万叶怎么会给他停药呢?”
“不知道,但我觉得万叶有点……”空为难的搓着脑袋,很是沮丧,“我可不敢刺激散兵,自从……唉!”
像是回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空难过的咽下了后半句话,荧安慰的搂住自己哥哥的手臂,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别慌,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我没事,但是万叶他估计不太好。”空把自己整个人瘫进沙发里,担忧的说,“我们知道的,他的选择太折磨了。”
“……万叶?”
散兵忽然瞪大了茫然的眼睛,惊慌失措的想要藏起伤口,他不想被爱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新鲜的伤口撕裂了层层叠叠老旧的疤痕,猩红的血液顺着他消瘦如纸一样惨白的小臂滑下,在地板上滴出一朵朵血花,
他颤抖的捂住头,发出小动物在濒死时般的悲鸣,蹲下身子把头埋入膝盖,
沾了血的刀子滑落到地上,白发的青年熟练的掏出绷带为他包扎伤口。
他总是带着微笑的脸已经做不出其他表情,依旧耐心的重复着安慰的话,和过去无数个日月一样把散兵抱进怀里。
那个曾经的浪子少年嘴角温柔豁达的弧度早就僵死在脸上,因为这没有尽头的苦痛,这人间地狱。
电话铃越发急促。
万叶仿佛什么也没听到,悠然自得的在餐桌前坐下。
“今天是杂炒吗?”
“我很喜欢哦。”
他沉默了几息,空荡的客厅里只有电话铃在刺耳的尖叫。
“阿散,他们为什么要催我呢?”
紫发的人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没事,快了。”万叶就着饭把菜吃下去,在嘴里慢慢的嚼,神采飞扬的笑,“真期待啊……”
“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期待吗?”
“哼,我要是不满意就拿你是问。”
散兵翘起指头给了万叶一个轻轻的脑瓜崩,把不认真吃饭的人推回位置上,眼角含笑。
“我可是有非常非常用心的准备呢。”万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光在散兵的眉眼间流转,似乎要把他的每一丝细节都铭记于心。
今天万叶拔掉了电话线。
太吵了,不适合他和散兵度过这个重要的日子。
万叶推着放着插上蜡烛的蛋糕的小推车往昏暗的客厅走去,为了此他特意换上了一身西服,优雅的宛如一位贵公子。
“今天,祝我的爱人散兵22岁生日快乐!”
散兵看着面前造型夸张的蛋糕,惊讶的看万叶,“这是你做的?”
“嗯,做了好多天呢。”万叶点点头,走到散兵背后捂住他的双眼,声音温和的在失去视野的人耳边引导他的动作,“现在许愿吧。”
散兵轻轻鼓起腮帮子,张开嘴,
呼——
蜡烛熄灭了,黑暗的房间里失去这唯一的光源,万叶松开手,切下一块蛋糕递到散兵嘴边,他的爱人乖顺的张开嘴,啊呜一口吃了下去,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我爱你,阿散。”
烛光落在爱人桔梗色的眼睛中,如一把星辰撒入夜幕下的潭水,颤抖的水光中倒映出的是他的身影。
万叶永远不会忘记这双眼睛。
“我也爱你……”散兵抱住他的脖子,甜蜜的在万叶耳边诉说他同样炙热的爱意,他绵软的双臂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但那最后两个字还是飘入万叶耳中,
“丹羽。”
万叶嘴角的弧度弯的更深。
“喂,枫原。”空用手肘撞了撞自己同桌,担心的和他小声嘀咕,“丹羽他男朋友看见你没有发疯?”
他知道万叶的表哥丹羽出车祸去世了,但死之前拼死把他的男朋友护在怀里,把人给救了下来,可惜散兵知道这件事后却疯了。
“散兵他……”万叶眼神一黯,听说散兵醒过来,他昨天立马就亲自去探望,可是……
“他把我当成丹羽了。”万叶苦笑,合拢的十指用力绞紧,“我不敢和他说,想着干脆就这样吧。”
“我知道你暗恋他,但是这也太……!”空瞪大眼睛打量万叶,自己的好朋友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坏人。
“我不想伤害他。”万叶微笑的回答了空的疑问,“骗着他活下去,也算是为了丹羽。”和我自己。
“你可真是的……”空泄气的瘫在课桌上,抱怨不止,“该死的天命,我的朋友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当时万叶是怎么安慰他的?空已经不记得了,漫长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少年的笑容。
而他现在终于站到了这扇门面前。
今天下雨了,最后一道菜被万叶小心的端上餐桌。
咚的一声,重物倒地。
他连忙把散兵扶起来,愧疚的把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拍去浮尘,“痛不痛?”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万叶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习以为常的继续自己一个人的对话。
他脸色苍白,形神枯槁,瘦的像一只墓边将死的乌鸦。
“别生气,今天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有人在叫嚷什么,似乎在喊他的名字,万叶听出来了,这是空的声音。
万叶叹气,稍微……处理一下?
他抱着爱人开始用餐。
两颗桔梗色的果冻被他用牙齿细细磨碎,冰冷粘稠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万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满足的喟叹。
这就是最后的部分了,我们血肉相融,永不分离。
从今往后,永远只属于彼此。
他哼着安眠曲抱起散兵,顺手拿起沾着新鲜血液和泥土的铲子。
一声巨响在安静的屋内炸开——门终于被人撞开了。
“哥哥?!”荧惊慌的在已经落了灰的屋内大声呼唤。
客厅里空无一人。
“好朋友今天能陪我们一起,你也很开心吧。”
万叶拨开一丛丛白色的玫瑰往花园深处走去,特意绕过新鲜的土包,一只黄色的画眉站在上面优雅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看到他来,歪了歪脑袋,
“看在我们朋友一场,那就最后为你唱首赞美诗吧,麻雀先生。”
“抱歉。”万叶向他欠身,没有在这里继续停留。
身后传来了鸟儿的歌声,他在呼唤,他在悲叹,为了友谊,为了人间之爱。
永恒的黑暗将赐予我们解脱。
万叶的呼吸在慢慢减弱,胸膛的起伏也逐渐趋于平静,泥土的腥甜包围着相拥的两个人,大地将他们接纳,就像母亲把孩子搂入怀抱,被雨水打落的花瓣落到湿润的发丝上,万叶吻了爱人,吻轻柔的落到那比白玫瑰还要苍白的唇瓣上,不同于童话故事中王子将公主唤醒,万叶陪着他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
然后他们睡着了。
荧是在花园里找到空的,辫子没了,脑袋上还在流血,被雨淋的狼狈不堪,他深受打击的坐在地上——以被人五花大绑的方式。
万叶怎么会伤害自己的朋友呢?他最后也只是剪了空的辫子说是当做纪念,就这么无牵无挂的离开了。
“散兵把他当做丹羽,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早就崩溃了吧。”空有些虚脱的扶着荧的肩膀站起来,懊悔的看向花丛中,“要是丹羽没有死在那场车祸里,要是散兵没有因此发疯……”
“他们成了彼此最大的折磨。”荧摇头,神色哀伤。
“他是我见过最轴的人了。”空无奈的摇头,“轴到宁愿把自己送下地狱。”
荧在他的意思下搀扶着空走进花丛,空看了眼躺在土坑里已经没了生气的人和披着人皮的人偶,拿起被人用石头压在旁边的纸条,上面的字被雨水淋得有些糊了,但还能看的出写的什么,
“拜托你帮忙把我们埋起来了,谢谢你们,空、荧。”
末尾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笑脸,眯着眼睛的微笑和万叶过去一样,和在那场车祸之前也曾没心没肺快乐过的少年一样,看得人鼻子酸,空擦了把脸上的水,顿悟过来,
“真是疯了。”
“万叶你居然是因为爱才做这些事情吗?”
那具名叫万叶的空壳保持着幸福的微笑和自己的爱人一同沉睡在美梦中,
这次没有人会再微笑着回答空的问题了。